可视范围 - 8 终章-∞

可视范围 - 8 终章

CP: 黑羽快斗 x 工藤新一

Previous Chapter Summary:

工藤新一知道了黑羽快斗的身份。

他以银色子弹的名义将怪盗基德约出来见面。

Notes:

最终章！！！！

迅速地完结了哈哈哈哈超级开心！虽然完全不知所云（喂

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生日礼物吧wwww

那就祝大家看得愉快啦！

[第七章]

[第八章]

黑羽快斗如约来到了132号，结果这个132号是一家酒吧——清吧，确切来说。里面有舒缓的音乐传出，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有的人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边上放着几本书，拿着啤酒喝了一口之后又接着投身于工作之中。

赤井秀一竟然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地方吗？

黑羽承认他有点——也许不是有点，但是谁在乎呢？——紧张。他的手心一直忍不住在出汗，所以他不得不时不时地就用衣料擦擦自己的手掌。

他感觉很不好。

知道互相身份是一回事，但是真正以网络上的身份——还是对立身份见面可就古怪多了。黑羽知道自己完全可以不用来，但他实在是太过于想要知道为什么赤井秀一会作出这样的举动，他也不想让对方觉得是自己临阵脱逃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然后推开了门。

他没有看到赤井秀一。

——他看到了工藤新一。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个过于巧合的意外而感到了一丝不安。黑羽快斗感到自己的眼皮一直在不停地跳着，像是在预告着他有什么要发生。黑羽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时候，他比较热衷于自己是掌握主权的那一个。而眼前的这种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任何他所预料的会发生的情况。

不过，在遇到工藤新一之后，又有什么事情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呢？

黑羽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微笑。他终于看到了令他朝思暮想的人，这足以让他感到满足。至于赤井秀一——他可以一会儿再说。

黑羽快步走过去，拍了一下正在看书的工藤肩膀，弯起了眉眼，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轻快地说：“嘿！新一！你回来了！你怎么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这几天可真是——”

“先坐吧，快斗。”工藤抬眼看了黑羽一眼，弯了弯嘴角。黑羽过于开心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工藤的眼底毫无笑意。

黑羽自然听话地坐了下来，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滔滔不觉地讲了起来。黑羽一路从工藤不声不响离开那天开始说起，讲起自己在听到消息的时候有多么的惊讶，同时也因为这个电话来自赤井秀一而感到一丝丝醋意——“你告诉了赤井结果却没有告诉我！这不公平，明明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不过他很好得将自己对赤井的另一层厌恶掩饰了起来，接着讲到了自己这几天自己在打工在上课的时候有多么想念他，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几句之后赶紧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又开始说起了自己有多惊讶自己在这个时间地点等等等等。等他终于有些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才反应过来工藤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黑羽，眼底夹杂着痛苦和悲伤和彷徨和他说不上来的感情。

黑羽开始感到慌乱。他担忧地伸手握住了工藤的手：“……发生了什么吗新一？你的父母他们还好吗？抱歉，我不是想讲这么多的，但是我想我可能是过于激动了。你还没跟我说说你那边的情况。”他将工藤的表情理解为在去美国拜访自己父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

工藤与他对视了一秒之后，垂下了眼睑，避开了黑羽灼热的视线。

他将自己的手从黑羽的手里抽出，然后低着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地说道：“黑羽，我们分手吧。”

黑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或者说，他拒绝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不，新一，你——等等，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我不能！我不答应，工藤新一。你不能这样擅自做主单方面宣布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这对于我来说一点儿也不公平，我甚至不知道你要这么做的原因——等等，难道是赤井秀一？绝对是——”黑羽激烈地抗议着，他的声音拔高了一些，脸都有些涨得通红。他的举动引来了店里为数不多的人的瞩目。但是谁他妈在乎？该死的，新一知道自己——

“黑羽快斗，我就是银色子弹。”

所有的话语在一瞬间像是卡在了他的喉咙，梗着说不出来。黑羽像是整个人都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一切归于沉寂。

窗户外面的小轿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店里酒杯碰到木桌的声音、微小的源源不断的衣服布料摩擦椅子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如此清晰，甚至过于清晰。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怪盗基德。我是银色子弹。那个你所厌恶、与你对立的银色子弹。”

工藤看上去实在是过于冷静了。黑羽的心开始感到一阵慌乱。

——这不应该发生。

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这——这实在太荒谬了！

新一怎么会是银色子弹？！

……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遗忘外套的那次，或许就是在局里打电话……还有他好奇自己为什么知道赤井秀一的身份，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原来是这样，原来前任的意思是赤井秀一是之前的“银色子弹”，而现在的银色子弹是工藤新一吗？

所以那次吃饭两个人都一起迟到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们被同一件事情绊住了脚？

服部平次这次来找新一，没几天他就不告而辞，果然是网安局的事情……吗？

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赤井秀一没有揭穿自己身份的原因。那个时候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怪盗基德，只是后来才调查查出来的。他没有告发自己，大概是想让新一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等等。

刚才新一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要分手？！

——是谁规定黑客不能和网安谈恋爱的？谁说他讨厌银色子弹了——虽然有的时候他确实有点小可恶，但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也让他惺惺相惜。

不过新一——新一他看上去像是对过去的这几个月的感情毫无留恋。他的蓝眼睛里看不到感情。该死的没有感情。

黑羽想要从这场噩梦中醒来，醒来之后他还是能看到工藤温柔的笑容，站在全身镜前调整自己的衣服，在看到他的时候偏过头等待他的亲吻。

工藤握紧了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不要看上去太过悲伤，太过于挣扎，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的冷静。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是自己追捕两年的网络罪犯，是个该死的罪犯，借此来忽视自己流动在自己身体里的痛苦，遗忘几乎快刻在自己骨髓里的对黑羽的依赖和缱绻爱恋。

他不能跟一个罪犯谈恋爱，他不能。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坚守。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陈述，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如果你还有什么怀疑的话，赤井先生并没有跟你约在这个地点，他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发生了。是的，他是银色子弹，但是他在两年前就已经卸任了。我接任了银色子弹这个代号，现在的我才是银色子弹。追捕怪盗基德两年的，银色子弹。赤井先生为了保护我的身份，他才没有把自己资料撤回，局里也作出了这样决定。所以是的，赤井先生确实是我的前任，只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没有作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黑羽快斗。这件事情本应该是机密，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将这个告知他人。不可否认，快斗，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我们的身份不允许我们有这样的一段感情。非常感谢你在过去的几个月的所有时光，但是这段关系到此为止了。我不会向局里告发你的身份，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工藤站了起来，凝视着黑羽。他不能看到黑羽快斗被捕入狱，但他也无法再以这样的身份跟黑羽在一起。

他轻声说。

“对不起，快斗。”

在黑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工藤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快步走出了酒吧。黑羽只来得及冲出了酒吧的门，但是街上却再也没有工藤的身影。

他呆呆地站在酒吧的门口，从来没有感觉过有哪个冬天有这么寒冷。

他还有好多事情还没来得及跟工藤一同完成，他还有好多话来不及跟工藤说。

他甚至还来不及跟工藤解释他为什么要成为怪盗基德。

黑羽仰起脸，眯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之间眼睛酸涩得发疼。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是对立面。

为什么新一是银色子弹。

为什么自己是怪盗基德。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是普通的大学生，谈一场普通一点的恋爱。

他眨了眨眼睛，鼻头发酸。

操。

操他妈的命运，操他妈的老天。

他的生活就是一团糟，而他所喜爱的人只会一个接着一个地从他身边被带走。

黑羽快斗想要尖叫，想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值得这样的惩罚？

为什么？

黑羽在课上开始频频走神。

他在打工的时候接连犯了许多粗心的错误。

他一个晚上接着一个晚上的失眠。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能从相似的容颜里努力寻找对方的痕迹，然后提醒着自己他们已经结束。

他开始拥有浓重的黑眼圈，青色的胡子碴，有些长的、比平时更加凌乱的头发。

他不在乎，他真的一点儿都不他妈在乎。

该死。

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拜访了这个状态的黑羽快斗。

黑羽走在路上的时候，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他皱着眉，有些不耐地抬头，黝黑的大阪少年皱着眉头看着他。

“见鬼，你看上去比工藤还遭。”

黑羽在听到工藤名字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你能让让吗，你挡到我的路了。”黑羽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不，我们得谈谈。”服部坚定地说。

黑羽嗤笑了一声。

“谈谈？不，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现在你能让开了吗？我要回去了。”

服部抓住了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急切和无奈：“听着，黑羽快斗，我想跟你讲讲工藤。看在谁的面子都好，这真的本来没有我什么事情，但是工藤——工藤也糟透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宇宙级大傻叉，明明爱着对方爱得死去活来的——黑羽，我们真的得谈谈。你听我说，你想和工藤复合吗？”

黑羽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服部。虽然他的心跳因为他的话而重新感到了一丝希望，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隔了几秒，他说：“我给你半个小时。”

“啧。”服部撇撇嘴，还是因为他的回答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具体情况我大概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好吧，也许不能叫猜，毕竟我有工藤电脑的密码，我不小心看到了你们的聊天记录——不要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偷偷摸摸做什么，我只是想帮他！你的嫉妒已经写满了你的脸你知道吗黑羽——然后我推出了你的身份。说真的，我也觉得命运弄人，没想到你们两个网上的死敌竟然读了同一个大学还成了——”

“说重点，服部平次。”

“——好好好，抱歉，我的错。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极度地迷恋上了对方。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快乐的工藤。我也没有看到过现在那么消沉的工藤。信不信由你，总之他还是喜欢你的。个人来说，我查了一下你这几年来的活动记录，你好像在找什么，你实际上从来没有作出真正有伤害的事情——我不是在为你开脱，只是，好吧，我只是觉得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工藤从来不会喜欢上一个不正直善良的人，他看人从来没有走眼过，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想，也许你只要跟他解释清楚，说不定他还会帮助你——”

“他不接我的任何电话，没有回复我的任何消息。并且，不会，他不会帮我。该死的，就是他这种该死的对底线的坚持让我那么喜欢他。我们是对立面，服部，我和新一注定不可能。”

“哦拜托！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既然现在我来找你了，我完全不介意为你传递一下信息——我以我的人品保证，我绝对不会偷看信件。我会来找你完全是因为工藤最近简直就像现实版的行尸走肉——跟你差不多——而我只是想要平常的工藤回来，我最好的朋友回来。所以！我愿意为他做些什么，而不是为你做些什么，你别会错意了。对，你们是对立面，那只要你们不是对立面，一切问题都引刃而解了。”

“……我不会加入国安局。”

“我的天！我不是来这里说服你加入我们的！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完成自己的目标之后隐退，如果你愿意为了工藤这么做的话。这样你们就不会是对立面了，问题解决。当然，如果你仍然觉得当网络罪犯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你可以将我以上说的话全当胡扯，然后接着回去做你的江湖大盗，算工藤看走眼。”

“……”黑羽陷入了沉默。

服部挑眉：“所以？”

“……我会考虑的。”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信息需要传达的，给我打个电话。我在东京就呆一周，要做决定请早点。”

“……谢谢你，服部。”

“别谢我。你们赶紧复合，我宁愿被狗粮呛也不想看工藤那个样子。”

“……”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回见，黑羽。”

“再见，服部。”

黑羽最后当然联系了服部，将一封封好口的信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里面的信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怪盗基德原因，解释了自己并没有真正的以此为乐，他所作的这一切偷盗行为实际上都只是为了找到自己失踪的父亲，或者至少知道他的位置。

他同时还写上自己十分抱歉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是如此的想念着工藤，是如此想念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在信的最后，他写了一句话。

请等我。

黑羽又变回了以前的黑羽。

但是哪里又不太一样。他变得更加的坚定，他变得更加的努力，他变得更加的有目标。

偶尔在自己漫长的寻找过程之中，他还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神秘的第三方人士的帮助，像是有意希望他能够尽快的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想，他大概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

而这个想法让他无法抑制的傻兮兮的笑着。

黑羽在一年之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中有一大半的功劳得归功那个神秘人士，总是时不时的为他提供一些本应该属于国家机密的资料。而他感到感激。

他的父亲，结果被证明是国家的特殊行动部队的一员，在几年前的一次机密行动之中不幸牺牲。但是由于他的身份过于特殊，国家为了确保文件足够机密，他们甚至没有在网上留下任何备份，只有一份纸质的资料。国家甚至将有关黑羽盗一的所有信息都清除了一干二净，以免产生不良的影响。他们自然也不会将这个信息告知黑羽盗一的家庭，因为黑羽盗一在成为这个特殊行动部队的时候就已经签署了一份协议，有关于他们这个部队的危险性，以及自己就算牺牲也无法让亲人告知的条约。这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他们的亲人，但黑羽通过种种的蛛丝马迹，还是将这个秘密给一片一片地拼凑在了一起，最后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图像。

但令人意外的是，黑羽没有感到失去父亲的悲哀——他在更小的时候早已经体验过了——他反而感到了一阵出乎意外的轻松和快乐。

他终于将自己背负几年的沉重包袱卸了下来。

黑羽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想到了工藤新一。

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黑羽快斗在工藤新一的教室外拦住了他。

工藤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惊讶。黑羽这次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

黑羽无法忍住地开始笑得像个傻瓜——他果然就是那个神秘的第三方！虽然他敢打赌新一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但是谁管他！他就知道！

“工藤新一。”黑羽开口念了工藤的名字。工藤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刺激一路从自己的脊梁窜了上来。他克制着自己想要亲吻眼前人的欲望，低下了头，避开对方灼热的眼神，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工藤抬起了头。

黑羽的眼里只有无边无际的眷恋和爱慕。哦上帝，他是这样想念对方的眼睛。